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沅有芷兮澧有兰

发布时间:2019-03-19 信息来源:市人大常委会 浏览次数: 【字体:

“沅有芷兮澧有兰,思公子兮未敢言。荒忽兮远望,观流水兮潺湲。”屈原的《湘夫人》这样写道。大意是:“沅水有白芷啊,澧水有幽兰;眷顾湘夫人啊,未敢明言;放眼展望啊,一片空阔苍茫;只能静静地观赏清澈的流水潺潺。”

这首诗,是屈原被楚王贬官,放逐到湖南常德所作的。湘夫人是湘水女性之神,与湘君是配偶神。屈原虽在思念湘夫人,实则写相恋者生死契阔、会合无缘,正合当时他被君王放逐的心境。

湖南常德,在屈原的笔下熠熠生辉,澧县的澧浦,屈原称“捐余诀兮江中,遗余佩兮澧浦”(《湘君》),澧州城外八景之一就有“佩浦渔歌”之名。安乡的涔阳古镇,屈原道“望涔阳兮极浦,横大江兮扬灵”(《湘君》),涔水是澧水的支流,郦道元的《水经注》已录此水。汉寿的江谭坪,“溯江潭兮,狂顾南行”(《渔父》)。汉寿的沧港,“沧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吾缨;沧浪之水浊兮,可以濯吾足”(《渔父》)。清代学者蒋骥考证,“沧浪”,水名,“在今常德府龙阳里,本沧浪二山发源。”德山开发区,“朝发枉渚兮,夕宿辰阳。”(《涉江》)。枉渚,指枉水、沅水交汇处的德山。屈原还曾描述桃源采菱城“涉江采菱,发扬荷些”(《招魂》)。《武陵记》称“其湖产菱,壳薄肉厚,味特甘香。楚平王尝采之,有采菱亭。”

刘禹锡在《竹枝词》序中的叙述颇有见地:“昔屈原居沅湘间,其民迎神,词多鄙陋,乃为‘九歌’,到如今,荆、楚鼓舞之。”屈原之所以受到人们的推崇和纪念,根本原因就在于他市政不渝地为社稷为百姓。更因为他还是一位善于学习勇于创造的诗坛巨擘。屈原长期居住、往来于沅澧流域,有机会见到楚国南部祭祀的盛典和歌舞的场面,听到祭神的乐歌,在搜集、整理、改写、润色的过程中,从内容到形式,吸取了充足的养料,从而创造出一种新的诗歌体——“楚辞体”,亦为“骚体”。

自古以来,“风”“骚”并称。《诗经》和《楚辞》是我国古典诗歌源头最伟大的两条河流,仰之弥高,探之弥深。诗经的主要美学原则是乐而不淫,哀而不伤。孔子说,诗三百,一言以蔽之,曰,思无邪。孔子在这句话里明确地指出了诗经的教化意义。汉儒奉诗为经,更是强化了这种政治色彩。《楚辞》则不然,创浪漫主义之宗,它绚丽浪漫,令人目不暇接。诗人高兴时可以上天入地,悲伤时也可以呼天抢地。尤其是屈原对于灵魂、命运、存在、痛苦的酣畅淋漓的抒写,在主流的诗歌里难觅其踪。这些不朽的诗篇,带着浓郁的洞庭湖滨特有的水乡气息,更富有一种迷人的魅力而千古流传,并对后世文学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巨大影响。

屈原因楚国政治腐败,秦国统兵攻占了楚国都城。屈原以死殉国,抱石自沉汨罗江。很多人不理解为何他一定要投入这沧浪之水,江鱼之腹中。正如渔父所言“世人皆浊,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?众人皆醉,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?何故深思高举,自令放为?”这理由实在有点牵强。没有选择其他的结束方式,独选入江,到死也是为浪漫啊。他享受着江边飘过的草香,静看着白色的兰花;死的又是那么悄声无息,只有一朵小小的浪花和漩涡。但是湘江从此染上了诗人的气味,诗人又随着湘江流遍他热爱的大地,千百年不息。
  诗人是热爱生活的,想象“扈江离与辟芷兮,纫秋兰以为佩”,想象“朝搴阰之木兰兮,夕揽洲之宿莽”,想象“朝饮木兰之坠露兮,夕餐秋菊之落英”。

刚烈不屈的屈原,魂兮归来!佩上你陆离的长剑,戴上你崔嵬的切云冠,饮一勺木兰坠下的甘露,吃几瓣秋菊缤纷的落英,看一眼你眷恋的故都,楚王的太邪早已随长江水流走;魂兮回归来,魂兮回归来,再一次涉江,好客的枉渚人啊,蘸一杯飘香的武陵美酒,你的心或许不再有毒愁苦,你不必太息,你也不必掩涕兮,人生道路慢慢修远兮,我们一起将人生上下来探索……

(作者: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室 杜鹃)

(编辑:曾环石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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